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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春日發威了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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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師兄……。”圓環發髻少女就像群眾遇上組織,枯草遇上大雨,哭得淚眼模糊淒然叫著:“師兄,就是這個女人將師姐打成重傷,還大言不慚侮辱我們洪荒派,師兄,為了維護我派的尊嚴,一定不能放過她!”她恨恨地咬牙切齒道。

男子有著一雙極好看的眉,眉角微微上揚,風華乍現,一時間讓少女迷惑了心智,整個人懵了。

“華菁,你帶著華箏先去療傷,事情我會處理。”淡淡交待了這麽一句,男子像移開了視線看向再晴。

華菁雖然想留在這裏,看著師兄教訓這個可惡的女人,但是看了眼暈迷不醒的師姐,有點猶豫不決。

“同一句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直到一聲清雅卻帶著冷清的聲音再次響起,她才狠狠地瞪了再晴一眼,忙不連跌地扶起師姐一步三回頭一離去。

她知道師兄一定不會放過這女人的!

直到華菁與華箏兩人雙雙離去,再晴都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待在一旁靜觀其觀,暗自頎賞著這如秋雨墨畫的男子,猜測他會如何追究這件事情。

可令她失望的事,待他的師妹們一離開視線他便轉身就走進院內,完全視她如無物,但再晴知道他是叫她跟上去的意思。

畢竟先前讓她留步的人不正是他自己嗎?

走在他身側,再晴鼻尖能自然聞到一股墨香氣息,溫而淡雅,就似這男子給人的感覺。

“不知公子怎麽稱呼?”

再晴側過臉,望著他細致細畫的側臉出聲詢問道。

“北淵的下人都像你這樣?”那名男子進了院內便走向書桌,拿起筆繼續先前被打擾的作品,隨口問道。

再晴一面讚嘆打量他畫紙上飛躍成形的北淵山河,一面隨心答道:“人與人最大的不同是在於心態罷了。”

男子筆尖一頓,隨即嘴角卻微微上揚繼續做畫。

“我叫北堂傅。”

再晴知道他這番自報姓名,是沒有將她當作一名下人來結交,但說是朋友嘛,好像也談不上。

畢竟這世上一見如故便推心置腹並不現實。

“原來是書卷香墨醉人心,翩若驚鴻北堂傅,公子大名連再晴這種足不出戶的小女子也有耳聞,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這名話如果由別人口中聽見必然讓北堂傅有種諂媚巴結之意,但眼見女子一派溫潤大方,溫文如玉,似山澗明月朝露清風,臉上永遠那般溫潤輕柔的微笑,只覺得她這麽說便是這麽想的。

青絲拂動,北堂傅直起修長的身子,放下手中的毛筆,望向再晴,線條柔和若彎月的唇角掛了抹淡淡的笑容。

☆、北淵卷——她與他(三)

“你覺得這幅畫怎麽樣?”他側了側身子,讓再晴就近觀看。

這個時候如果有其它認識北堂傅的人在,必然驚得目瞪口呆,誰不知道,北堂公子隨意一幅畫便值市價萬兩,更傳聞他作畫從不允許他們觀看隨意評論,更不要能征詢他人意見。

如此倒是反常的很,可惜再晴連北堂傅的名字都是從這幾天院子裏愛慕北堂傅的侍女們口中隨意聽到借花獻佛,哪裏能留意到這些。

不過,以前也就聞言,那些文人雅士大多不喜外行人對他們的作品品頭論足,除非是他們認同有鑒賞能力比自己高,或認同的人才會有些舉動。

難道,北堂傅認為自己鑒畫水平很高?再晴有點不堪重負了,她自己那點水平可是有自知知 明的,連北堂傅的邊的挨不上。

“北堂公子說笑了,再晴一介小小的待女,哪有能力對公子的畫作出評論,您太擡舉了。”

再晴後退幾句,凝笑推脫著。

“你是名小小的侍女嗎?”北堂傅舉起墨水尚末幹的畫作舉直再晴面前,似碧譚清幽的雙瞳帶著洞悉的光澤:“華箏雖刁蠻心狠,但甚少人敢惹她,只因她年紀雖輕卻也是派中新一輩中少有的天才少女,末及十八卻也有虛門三階的功力,但你卻只用了一招便將她擊得毫無還手之力,試用有哪

一派的待女會有此能力?”再則,她為人態度溫和,卻從不低於人下,自身帶著傲氣與尊貴,卻不會像是卑微的下人。

原來他是在試探,再晴了然,見他堅持,便打算順著他的意好了,因為剛才她突然想到了也許接下來的事情還需要他幫忙也不一定。

“既然公子如此誠意拳拳,也再晴也只有關公面前耍大刀,獻醜了。”再晴彎睫下的雙眸似帶了月華,灼灼熠熠。

北堂傅也說不清是什麽原因,總之對於再晴他覺得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

這雙眼睛,有那麽一刻讓他停止了呼吸,憶起了回憶中的那個人。

再晴接過畫,見上面畫著一片江南湖畔,楊柳輕拂,湖水粼粼,輕舟劃過,似真似幻江南水鄉就像流傳千古的詩篇,纏綿悱惻,娜多姿。

再晴用著讚嘆又為難目光流瀏了許久,始終沒有開口,北堂傅疑惑地問道:“再晴有話不妨直講。”

再晴因為留心著畫並沒有在意他直接稱呼她的名字,而北堂傅也毫無自覺有什麽不對。

再晴聞言,放下畫卷,望著北堂傅那比墨畫還讓人留戀的臉,認真道

“好!”

呃,北堂傅有點回不過來神。

再晴見他如此,以為是不滿意自己的回答,不由得再加重了幾分

“很好!”

北堂傅眉角抽了抽,這下他算是明白了,原來這個好是在評論他的畫,剛剛看她觀詳了許多,以為她要發表的感言將要怎樣的巨詩長篇,精辟評論,沒想到……

再晴見北堂傅像是一副被打擊的模樣,不由得檢討也許自己發揮得不多好,於是想想提高了幾分音量

“非常好!”

“哈哈~”再晴剛說完便聽到北堂傅放聲大笑,他細致烏黑的長發因著他的動作有點松散開來,這一刻顯出了一種別樣風采。

妙,妙,這再晴真是個妙人,當今 見到他的畫不是驚為天人,恨不得將自己生平所學的美好詩詞句子收刮出來大讚一番,再不濟也得說句什麽此畫只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可她倒好,一個字,兩個字,三個字地蹦出來,還一副怕打擊他的模樣,可這刻他體會到,雖然只是一個好字,但是比起那些浮誇不實際的讚語讓他舒服多,簡單也許就是所有詞的真諦。

再晴隨即也輕笑與他相合,但眼底卻閃過一絲狡黠。

她當然知道北堂傅對於別人對他的畫各種讚揚評論都聽膩了,如果沒有特別擊中他心靈的感悟怕有說只等於沒說,可再晴對畫的鑒賞只停留於看和出是美或醜,所以還不如反其道而行,也許能收獲以不一樣的效果。事實證明她運氣還不錯,看得出北堂傅對於她多少不再那麽冷漠與防備了。

“即然你說你是北淵派來的侍女,那在北淵在斷時間便待在我身邊吧。”北堂傅久不受陽光稍顯蒼白的臉多了幾分生氣。

再晴微笑頷首:“謝謝北堂公子。”某寂靜安詳的庭院裏,飄溢墨香的書房中,一淡雅如菊舉止清韻的男子正望著窗外那松柏勁松在雨中顯得朦朦朧朧。

“公子。”再晴進門見書房門末鎖便推門而進,但看見北堂傅冷清儒雅的背影。

見北堂傅並沒有應聲,再晴微笑一聲,便將手中的早點擱在桌面,不經意卻看到桌面上平鋪著一張畫。

那是名讓人驚艷絕倫的女子,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一身淡綠長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

在再晴再想細細觀賞時,畫卷卻在瞬間飛至北堂傅手中。

再晴愕然看著他冷然似凝墨的雙瞳,知道自己好像撞破了一件不能說的秘密。

今天的北堂傅讓再晴有點陌生,卻也看得更清楚,她斂下雙睫的光彩,朝北堂傅行了個禮:“公子,早點就放在桌上,再晴告退。”

正當她轉身,星眸一轉知道北堂傅已近到身邊,他一把牢牢抓住再晴的手,那清淡的墨香一刻竟濃郁得似血。

“希望你能望了今天看到的一切。”

再晴回首神色淡然如常,目光中帶著一層霧意,竟讓北堂傅如墜霧雲,什麽都看不清。

“公子希望再晴忘了什麽,再晴今日可不記得有什麽特別的事情要忘記。”

她說完,明顯感到北堂傅一怔,便松開了手。

是啊,對於別人這只是一幅普通的美人圖,反倒是他這一反應也許反而讓對讓起了懷疑。

北堂傅呼了口氣,背過手走到窗邊,道:“罷了,你下去吧。”

再晴行了禮便反手關上房門,但卻沒有立即離開。

果然不久裏面細細傳來北堂傅的聲音。

“怎麽會這麽大意呢……”

再晴確定沒有再留下的意義了,便如輕煙般消失在原地。

來到臨福苑,再晴來到自己的房間,坐在床邊,靜立了半刻鐘,便驀然站了起來,從床頭的包裹裏拿出一個瓶子,走到銅鏡邊,慢慢地倒出瓶中液體塗在臉的邊沿,不一會兒那張小臉,邊角便浮出一層皮,再晴瞇了瞇眼,慢慢地撕著,邊沾邊撕,很快一張驚世紅顏的臉披露了出來。

其實醒來第一天她就知道自己有臉有問題,試問一下讓換衣時發現一張臉與全身的皮膚完全不同,怎麽可能不懷疑,但是奇怪的時,當她這麽一懷疑腦中立即就浮現出怎麽處理臉上的假面具。

這讓再晴明白,她的記憶只是暫缺,只要一碰到熟悉的事情就會下意思有反應,就像武功也一樣,明明沒有半點記憶卻能發揮如常,有時候她都有點驚訝這種現象。

看著這張膚如凝脂,齒如瓠犀,螓首蛾眉的臉,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

再晴入神地看著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但不是對自己的臉看入迷了,而是腦海中不期然與剛剛畫中的女子有種違和感。

總覺得她們有幾分相似,特別是這雙眼睛,更是像是覆制過來似的。

難道……前身與她有什麽關系?

無論怎麽想,腦海中關於那名女子都是一片荒蕪,半點印象都沒有。

覺得再這麽下去也沒有意義,再晴手法快速地重新戴上面具,整理好面容發現沒有任何問題,她便推門而去,閃身回去迎松院。

剛來到迎松院,再晴便聽到一把熟悉的聲音,她立即閃身至一棵高挺的松樹,果然在院看到華菁與初病末愈的華箏。

她們怎麽來了,再晴輕眸一想便明白了,她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

華菁看了眼臉色青白的華箏,壓低了聲音輕聲問道:“師姐,我們這樣冒冒然跑到師兄的院中要他交出那妖女,萬一師兄生氣了怎麽辦?”

華箏頓時硬是在青白的臉上氣出了紅暈,她恨聲道:“那該死的妖女不知用了什麽卑鄙手段,竟將我重傷,哼,這次如果師兄不肯將她交出來,我就請師傅出面,我就不信師兄還能不給我師傅的面子。”

華菁聞言,有點猶豫:“可是…師姐,事情鬧大了,師兄會不會……畢竟師兄說交給他處理的。”

聞言,華箏聞言更是怒不可遏,一把甩開華菁咬牙道:“這妖女不知用了什麽手段,竟讓那不沾風塵高傲的師兄不但沒有懲治她,還將她留在身邊,不殺她怎麽能解我心頭之恨!”

華菁知道現在無論說什麽師姐也是聽不進去的了,於是她順勢問道:“那師姐打算怎麽做”

華箏擡起尖細的下巴,冷笑一聲,陰毒的雙眸帶著狠光:“既然有師兄維護著咱們不好動手,那只有明天在風雲盛典大會上,我就會要她好看,到時候無論是北淵的人還是師兄都沒辦法插手了。”

華菁驚詫道:“師姐是想邀她比武?”

“比武,她也配,只是讓她上臺羞辱她罷了。”華箏不屑道。

“可是聽說她只是個下人,明天的盛典比武參賽的只是四派門下弟子,怎麽也論不到她低下的身份參加。”

“我昨天問過師傅了,只要是這四派中的人都可以選擇參加,沒有規定只許門派弟子,這也是給那些落選成為仆役一個機會,不過歷年來有哪個下人會不識好歹敢來參加,就算來參賽也只是自取其辱,畢竟一開始大家的起步點就不同,不過明日我會想辦法讓那濺人來上臺,我要看看在大庭廣眾下,讓她顏面盡失,成為廢人,她是個什麽表情。”說完,華箏仿佛已經看到那妖女一副淒慘生不如死的模樣,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見此,華菁趕緊拉著華箏,低聲道:“師姐,師兄還在房內呢,你小聲點,即使我們已經通知師兄明日召開盛典,現在就趕緊回去準備吧。”

華箏醒悟過來,也明白自己有得意望形了,她朝迎松院內既慕又怨地看了一眼,但拉著華菁一同轉身離去。

等她們剛走開,再晴便從樹下翩绖落下,臉上帶著深深的笑意。想不到這兩個成事不足的女人倒是幫了她一個忙,她還正愁,明日以何種理由上臺,這下倒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不過她們這麽有心幫忙,自己再怎麽也得送一份獨特的大禮才行,正所謂禮尚往來嘛,只是希望他們不要太驚奇就是了。

再晴拍了拍在松樹上沾上的點點松露,率先去書房,末走近便知北堂傅不在房內,便斂目將神識放大在整個迎松院內,很快找到了他。

走過小石徑,來到後院的清荷池,見北堂傅拿著手中糕點正在餵簇擁而上的鯉魚。

“公子”再晴在離他幾步之遙喚道。

北堂傅餵食的指尖一頓,半晌無語。

看來他還是在在意先前發生的事情,再晴彎睫一笑,走到他身旁,側道正經問道:“公子,你知道魚是怎麽吃的嗎?”

北堂傅一楞,這才用那雙碧波般清澈的雙目望向再晴,已不覆先前那冷冽的氣息。

他低著頭思索了下,便道:“是……清蒸嗎?”

眼中帶著不確定的閃爍,北堂傅不喜歡吃魚,只是聽些師兄弟們說起洪荒 寒譚的北冥魚有種方法是清蒸著吃。

雖然不知道再晴為什麽會問這種摸不著頭腦的問題,但是他還是認真答道。

早上的事情,的確是他太沖動了,現在再晴主動與他開口,他還是開心的。

再晴搖頭,然後拿起北堂傅手中的糕點放進自己嘴裏,笑容淡淡似一縷清風吹散了北堂傅心中的陰影。

“錯,像這樣……是用嘴來吃的。”

☆、北淵卷——她與他(四)

“錯,像這樣……是用嘴來吃的。”

說完她放下手,端起放在石頭上的盤子便離開了。

北堂傅被再晴握過的手就這麽僵在半空,他能感受到那指尖觸摸的溫暖,那不經意嬌嫩嘴唇擦過的指尖,現在還是麻麻的。

想到這裏,北堂傅轟地一聲,血氣上升,臉上冒著熱氣,想他二十有二卻從末與女子與此親密接解,一時之間心緒動蕩有點不知所措。

而加一頭再晴完全沒有任何感覺,當時只是覺得這麽好的糕點她平時都很難吃到,北堂傅卻毫無憐惜地貢獻給了那一池的魚,還不用讓她嘗個味道,畢竟讓下人是很苦的,什麽好的東西都吃不到。

從福臨苑去給北堂傅端午飯,發覺那些不善眼神已經改善了許多,除了雲姑依舊對再晴多般刁難,再晴如今已有新的計劃,沒打算繼續在福臨苑待著了,自然也也無需演戲配合她了,所以雲姑更是又恨又氣,更對她能去迎松院伺候北堂公子嫉妒得雙眼冒著紅腥。

再晴從不在意別人的惡意,因為有損失的永遠不會是她。

端著飯菜來到書房,果然北堂傅又在做畫,人家說認真做事人是最美的,果然如此。

如瀑的青絲淩亂地灑在身後,微微低首,側臉煥發著極為清潤柔和的光彩,整個人散發著非筆墨能描繪的雅致風姿。

“公子,該用膳。”再晴眉眼皆柔,笑意盈目。

北堂傅頭亦末擡,只嗯了聲。

再晴挑眉,眼中幽輝一閃,便端起飯菜直接走向北堂傅,淡眉一掃卻見他握筆的指尖下意思緊了下。

這時她眼中才疑竇叢生,他是在……緊張嗎?

總覺得自己走近他時,北堂傅身體內散發著一種詭異的疏離感。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再晴故意走到離他幾步之遙便停了下來,果然北堂傅似乎放松不下,至少再晴聽到他籲氣的聲音。

不知為何再晴覺得北堂傅這個反應十分有趣,不得不說每個人身體內都有一種惡趣味,就像再晴,就像她的師兄……

師兄?再晴疑惑道,她有師兄嗎,為什麽剛才有一瞬間竟浮現了一張模糊叫師兄的臉。看來果然前身的記憶在覆蘇呢。

如果她繼承了前身的記憶的話,也許有些事情她就可以掌握主動權了,不再這樣瞎子摸象。

“公子,飯菜,再晴就放在這裏了,別放涼再吃,會傷胃的。”再晴揚了揚嘴角,如常地囑咐一聲,便低身準備退下。

雖然態度沒有什麽變化,但北堂傅卻知道再晴也許誤會了,趕緊擡起頭,出聲道:“再晴……”

“再晴沒走。”再晴應答。

北堂傅聞言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他再也沒忍住,以手撫額,低低笑了起來,別具一番雅致滋味在心頭。

這一笑卻覺一股壓抑心中的渾濁之氣,蕩然而去,心中一片清亮。

這才明白原來自己不自不覺將內心困在了死胡同中,出不去。

“再晴,明日你要隨我一起去風雲盛典嗎?”北堂傅此刻優美磁性的的聲音,讓人有種無法拒絕的魔力。

再晴怔了怔,有點不適應突然男性荷爾蒙散發的北堂傅,不過既然他開口了,便正中再晴心意:“三年難得一次的盛會,再晴自然也是想去的。”

北堂傅上前揉了揉她與臉蛋完全不同,漂亮得讓人咋舌的秀發,笑得溫柔:“那明日一早便同我一起去,不用擔心我不會讓她們有機會找你麻煩的。”

對於北堂傅突然的轉變,再晴真的有點愕然,他怎麽突然對自己這麽……怎麽形容呢,再晴想了半天,啊終於讓她想到,沒錯,他怎麽突然變得這麽……猥瑣!

怎麽看都像是準備誘拐犯。

要是北堂傅知道再晴心中,他對再晴的好感展現出來,被看作是一種猥瑣的形象,估不準會跑到哪裏狂吐血呢。

從他的話中,再晴知道他一定是聽到那華菁與華箏兩人密謀的詭計,看來對於那對師姐妹他也是知知甚深啊,否則當初她下手時,北堂傅就會出來阻止了,而不是漠視著不聞不問只是出來收個尾,意思意思一下。

“公子不必為再晴擔心,我想你的兩位師妹比較需要你的擔心。”再晴姿態閑雅,勾唇淺笑間,似一副曉月清風青雪之素。

北堂傅一瞬間感覺世界在這一刻都靜止了,他眼中只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眼前笑得隨意的女子,他知道她叫再晴。

再晴……一大早各院的弟子都忙碌起身,整裝待發,不少女弟子都是花有一番心思在裝扮上,誰不知道今日將要迎來三年一次重大風雲盛會,處在麓江大陸巔峰的四大派將派出最優秀的弟子來角逐那立於眾人之上的位置,光是聽就讓人覺得熱血沸騰。

但是報名的弟子都是有一定實力的人,不然上場只是徒增其它派的笑料,所以一慣上場的都是經過一定篩選推薦的弟子。也就是說如今的派上場的弟子不是精英就是天才,沒有一個是好惹的。

北堂傅一早便帶著再晴前去縹紗派宗師洪古掌門匯合,再一同前往會場,一路上她秉著低調行事,所以倒沒有惹起多少人的註目,畢竟她的像貌普通也是名下人。

但是卻有兩道灼熱的很,再晴暗笑,看來今天那兩個女人真的是不會罷休了,就不知道到時她們可會後悔今日的行為。

再晴清亮的雙瞳閃過一絲紅腥,這正是她一直壓抑的惡魔將要出場的預示。

她隱下騷動的心,抽空看了眼北堂傅,果然現在他就跟她第一眼看見那麽冷清,美得那麽孤寂,似一個在墨畫中無聲無息。

不管是面對他的師傅掌門還是師兄弟們,他的態度都並不熱絡,不冷不熱,孤芳自賞的典型。

會場設在北淵劍冢,位於焚椒殿的上方,可以說是一方聖地,如果不是有什麽重大的盛典,基本上是不充許別的弟子進入。

據說今日所有的本派弟子有福,不管是所有門人憧憬的北淵掌門,還有其號稱橫掃北淵美男榜的七大弟子也會出現,更別說來自另外三派中最出色,最出名的蒼穹掌門三弟子,據說是某國的皇子殿下,還有瞟緲派世人皆稱讚的書卷香墨醉人心,翩若驚鴻北堂傅,這位文武雙絕的美男子,至於鬼域派的人卻是最神秘的秘宗,有關他們的資料也少得可憐,不過也不少八卦的人探聽出他們的掌門卻是個實實在在的大美人,雖然總是戴著一面鬼面具,但是從他若隱若現的風姿,與那讓人註目異常的氣質他們不信他會是個貌不出眾的人。

以上是再晴無聊時聽那些女弟子與侍女們唧唧渣渣所關註的重點。

再晴覺得自己跟不上她們的思緒,她腦中所想的都是觀註對自己有利或者將會有利的事情,否則就是天仙估計也會被她漠視。

也許這就是她天生冷情的緣故。

再晴視線一路觀察著,北淵派有專門派弟子前來接引,那是名年青身穿亞灰道袍的弟子,弟子衣角繡著一只鷹,再晴猜應該是浩氣蕩然院的弟子。每院的弟子衣服某處都會繡著一引起明顯的圖案,借以分辨。

路程並不算近,但卻沒有人禦劍飛行,依舊選擇步行而上,據說這是一種對於舉辦方尊重的表示。

不多時四方匯集,大家都由北淵弟子引領上座位,正襟而坐,等待著主辦方北淵派最至高無上的存在,北淵於天!

再晴視線掃過那蒼穹派,此次他們掌門帶來的弟子都實力雄厚,特別引起再晴註目的是一名拿著羽扇,一派風流韻雅的男子,他的實力算是其中最拔尖的了。

鬼域的人據說是最神秘,果然不管是掌門還是弟子都一穿著紅黑兩色的鬥篷,面帶惡鬼面具,遠遠看去真有點百鬼夜行的錯覺。

按照再晴的身份,基本上是根本沒有座位的,可是因著北堂傅的要求,弟子還是替她尋來一個位置,這一舉動果然惹來不少人的註目,連那快要羽化登仙的洪荒 掌門都側目。

但再晴依舊雷打不動,雨滴不濕地安坐於位,北堂傅見此也會心一笑。

劍冢面積很寬闊,會場四周葬著一把把廢劍,一眼望去實在是壯觀,有種蒼桑的感覺。

中間會場整理得很恢宏,一面鋪著深入地面的青玉石,堅硬可觀,會場呈花瓣形,每一處深壑間都鑄有一排的魔獸金盾,它們仰首望天,如犬類蹲坐於地,如此分場便細劃分四處。

會場中間有一把巨型寒闊劍,約十幾米,劍身如血驕顏浴滴,猛一看還以為上面是沾滿的鮮血,它周身由幾十條拇指大少的世鏈子纏身捆束著,層層疊疊不留任何餘地。

再晴緊緊地盯著它,不知為何竟能聽到它在嘶喊,掙紮著想要自由的尖鳴。

正當再晴失神望著中央那把劍時,一聲響亮的聲音讓她回神。

“北淵眾弟子,拜見掌門。”

她擡目望去,只見所有北淵弟子都低首跪於地,那些平時一個個傲氣目空一切的人如今竟如此卑微尊畏著,尊敬地行禮於那從空中翩然落下的男子。

這讓再晴都提起心神想要看看到底這如神祇般存在於北淵的男子,到底是如何一個人。

在看到第一眼,她幾乎立即屏住的呼吸,天啊,那還是人的範圍嗎?

身著一攏深紫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頭發以白玉束起,腰系錦帶,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黑金色的深邃眼眸淡天似琉璃,時而閃著睥睨萬物的神彩;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不知道是不是再晴的錯覺,有一刻她覺得北淵於天的視線就緊緊地盯著她。

黑中泛著流金的色澤,深邃得仿佛能引人魂魄,精湛得仿佛能透析所有人的內心世界,迅速找到弱點,進行致命的攻擊。只願匍匐在其腳下,沈浮那獨立於世的掌控!

北淵於天!在這一刻再晴深深將他烙印進眼中,心中一揪,似痛非痛,讓她呼吸有點失了節拍。

☆、北淵卷——重新開始的輪回

為什麽看著他,念著他的名字竟讓她心中這麽難受,這種感覺再晴從末在現代感受過,所以她有點慌亂,咬了咬下唇 ,她拚命給自己下暗示,冷靜,冷靜點!

也剛從北淵於天的氣勢中回過神來,北堂傅第一時間但發現再晴有點不對勁,他立即問道:“再晴,你怎麽了?”

聽到北堂傅的聲音,再晴想都沒有想,便一把抱住他整個人偎依進他的懷中,雙臂攬緊他精瘦的腰身,沒有開口。

“啊……”北堂傅意義不明地叫了聲,然後連耳根都開始泛紅,他聲音有點不穩地地問道“再晴,你不舒服嗎,我,要不要……”

“……我心痛……”懷中埋入他懷中的小人兒含糊地呢喃了一句意義不明的話。

“什麽?”北堂傅沒聽清,只覺得懷中好像越來越炙熱起來,伸出手想推又莫名地猶豫著。

最終他輕嘆了口氣,任她抱著。

這一舉動可驚嚇了不少人,只見他的那些認識甚久的同門都目瞪口呆,一副見鬼的模樣,甚至還有人互掐,確認不是在做夢。而華箏更差點把那兩排銀牙咬碎,華菁也是嘴都合不攏,有哭不哭的模樣。

誰能告訴現在那一副表情困擾卻又甘之如汝的男子是他們那冷清似高山峭壁上的勁松般難以接近的師兄,天啦,他們覺得這麽多年都白白認識他了,本以為他就像畫中仙如今卻有種墜入凡中錯覺。

還有那女子是誰,原以為只是北淵派來的侍女,現在……怕有點微妙了。

這期間有看戲的,嫉妒,深思的,可是突然一道莫名的視線卻讓北堂傅渾身一涼,如墜冰窖。

他擡頭一望,卻沒有任何發現,不過額前卻流了一滴冷汗,剛剛是誰的眼神那麽氣勢淩人,仿佛要將他穿透。

除了師傅他從末見識有這麽恐怖的視線,有種帶著絕對威壓,冰冷刺骨,還帶點那麽點……他說不明的意味。

他不解,那人為什麽要這麽看著他。

感覺懷中一陣蠕動,再晴擡頭一把推開他,又是一張微笑溫和的臉,這張臉就像一張面具掩飾著她無想讓人知道的事情。

“公子,謝謝你,不過再晴就快被那些喜歡你的女子嫉妒的眼神戳穿了,唉下次這種犯眾怒的事情還是少做。”她似真似假地說著。

而北堂傅觀察著她的臉色,果然不似方才那般鐵青這才安下心來,自然也有心思回答她:“只要你不要再這樣嚇唬公子,公子說過會保護你的。”

再晴聞言一怔,突然有點無法對視他的雙眸,於是視線投在高臺上,像是不經意般問道:“這比賽是以何種方式開始的呢?”

北堂傅被她這種反應有點受打擊,微微嘆息,便也了解,一切需要時間,順其自然吧。畢竟連他自己都還沒有搞清楚內心到底是何種感情。

想到她曾說才到北淵沒多久,便提她講解 道:“你看見場中那把捆縛的劍嗎,那把就是試靈劍,相傳世世代代守護著北淵劍冢,每位想要參賽的弟子都需得到它的認可,否則只有失去資格。”

聽到有趣了,再晴哦了一聲,眉眼舒展接著問道:“那要如何得到它的認可呢,那把劍又沒有嘴,難道還會開口不成?”

見再晴興意盎然地表情,聞言的北堂傅雙眸帶著柔柔的漣漪,帶著笑意。

“由於每派的弟子眾多,所以基本上門派中只會需出認為是最有資格上場的人去進行測試,按照慣例,每派只會遣出七名第子,可以說他們本身就代表著一個門派的實力與尊嚴。而這七名弟子則會上場以手觸碰試靈劍,如果有能力支撐著著不被試靈劍強大的反噬似舊站在場上,基本上就算是可以進入比賽。”

聞言,再晴微訝地問道:“試靈劍到底是什麽來歷,難道它本身具有意識?”

北堂傅淺淺一笑,打趣道:“這是你們派的秘密,你倒是問起我這外人了。”

再晴偏頭笑得無辜:“公子,再晴只是一介小小奴婢,見識自然沒有公子您博學多聞了。”

北堂傅伸手修長而漂亮的手指,將再晴耳邊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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